逐水、

都是拉郎配,谁比谁高贵。
横批:野鸡退散

成她。

庆安十九年,乘云真人得道飞升之地,临云都,霍氏府邸。

  “霍云九,你已年岁不小,仙途亦不得道,你可有想过日后打算?”正厅上首端坐一位华服苍发的老妇人,她端盏茗茶,举手投足尽显贵气。

  观她面首,虽额眼已有纹路,可凤目垂眸时,阖眼时,都自有其韵。

  被唤作霍云九的女子,仰卧下首太师椅中,闻言抬首望去,“姥姥可是厌了我在此陪您?”

  “你,你这孩子,你且看看,你上头八位兄长长姐都已各自得道修炼,成家立业,你且看都城内,哪家女子同你这般……”霍老太掷下茶盏,边儿的奴婢战战兢兢地上前去收拾了,哪儿敢看眉目间的愠怒。

  “您可真是难为人了……”霍云九终于直起腰肢,她解下头上唯一的发簪拿在手上把玩,一头如瀑青丝滑落在她肩头,白袍衬得她冷清,发丝凌乱而又显得她美艳。

  “您今个传我过来我可是高兴的紧啊,怎的老老说这般扫兴的话。”霍云九抚唇娇笑,可观她眉目,却尽是冷意。

  霍老太冷哼一声,“你若真高兴了,这丧衣可就白穿了。”

  九小姐今个这身白的可不是像丧衣么,平日里那可是光鲜亮丽的横着走的,这忽然穿了身女鬼一样白,可不就不讨老太喜欢……捡了茶盏碎片的婢女走时听了一耳朵,急匆匆的走了,要听得多了,哪知道落个什么下场。

  “是这个理,”霍云九抿了嘴角,收了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,“今个来见姥姥,想也知道姥姥是嫌我烦了,我这不来请示您老人家吗。”

  霍老太慢悠悠的瞥她,没有吭声,抬手意示了下人们出去。

  霍云九那双和霍老太出落得一样的凤眸抬起来看她,“这不宅子里太沉闷,我且打算出去游历一番,碰碰运气……找个机缘。”

  霍老太蹙眉,“你可想好?出了这霍家的门,你可只是一介布衣女子,省的在哪儿被糟蹋了坏了霍家的名声。”

  “这是自然,”霍云九站起身,“这时日不早了,这便不叨扰您了。”

  霍老太目送霍云九跨出厅门,思绪不知晃到了哪儿,半天没回过神。

  贴身婢女换了许久,霍老太才回了神,“这九儿,也不知是像了谁……老爷当年……或许也是这般意气风发吧……可惜老爷命苦啊……让我这糟老太……”

  “您说笑了,老爷当年可沉稳着呢。”搀扶的老奴扯着一张皱褶脸,避重就轻的答。

  “是……是沉闷的紧……要不怎的就娶了我这糟老太继房呢……”霍老太一顿了会儿,“九儿或许是像倩姐儿吧……傲得紧,又端的起一股子架子。”

  “倩姐儿……那可是老爷心尖上的人啊。”老奴想了想,记忆中那位夫人的身影已经模糊。

  “可不是……让老爷惦记了那么多年……让老身也念想了那么多年……”霍老太摸着手上的翡翠戒指,神色复杂。

“倩姐儿走的早……这一大家子的……可不都是些婆娘生的……这宅子里,知道倩姐儿的……也不剩多少了,老身也快了。”

  “哪里,您这身子骨好着呢。”

  霍老太对她的话充耳不闻,“倩姐儿当年,那风姿是名扬满城,端的那是冰清玉洁,饮的那是琼脂玉露……老爷迎娶倩姐儿的时候,摆了满城的酒,响了满城的笙歌,有人说老爷这排场太做作了些,可明眼人都能看得,老爷和倩姐儿端的这个郎情妾意,怎配不上这排场。”

  “倩姐儿也是真心待老爷的,可倩姐儿也终归不是我们这儿的人。”

  霍老太停下回忆,想到了什么。

  “倩姐儿走的时候,也同九儿这般决绝。”

  霍云织是霍家最末位的小小姐,但是由于这位小小姐被养在深闺,所以城里的人们也只是略有耳闻。

  当这位小姐传出在深闺中毙命的消息时,众人也只是饭后提了一嘴,忘了便忘了。

  曾经有老道士同霍云织搭过话,问她是否会恨自己没有仙途没有机缘。

  霍云织当时想了想,还是个把岁的小女孩望着老道说,“不是九儿的就不是,九儿不会去抢的!”

  当年自己是这么说的么?霍云织不大记得了,只是梦中辗转千回,梦醒时,或多或少,总是不甘或悔恨的。

  自己是弱小的吗?霍云织偶尔会想。

  同那些小姐一样,被养在深闺,被联姻逼迫,被家族利用。

  如果我强大一点,是不是可以在山涧中驶轻舟而过,不需要听一些闲言碎语,不需要理会礼数周全,只听自己想听的潺潺流水声,只听自己吹奏的喑哑笛声。

  想成为乘云真人那样的女子。

  霍云织坐在陌生的床上,静静的冥想。

  从霍家出来,霍云织也并不是完全的净身出户,当年霍云织她娘有些积蓄给她偷偷在故乡里盘了两个铺子,里面帮忙打理的都是些近亲。

  霍云织觉得,有这样的退路,再好不过。

只不过从临云都到别的都城很远,翻山越岭,爬山涉水,对于普通女儿家来说,再难不过。

而霍云织自然不是普通的女子。

霍云织自小跟随父亲修道,习武炼体是必不可少的,可以说父亲是把她当男儿养,可惜十年前父亲就披挂上阵去了前线,再也没有回来过。

这些年其实霍云织也并没有放弃炼体,只不过被姥姥抓着炼女红,时间少了些,倒也没落下多少。

或许霍云织这番性子,就是被这么磨砺出来了。

学女红时向往窗外的男孩儿们,斗蛐蛐、抓蚂蚱、踢蹴鞠、爬树、下水捉鱼,没什么是不能玩的。

炼体时又希望像个女儿家一样,普通的过这一生。

可是这似乎也只是想想而已,或许有不甘,有埋怨,可是这天生的傲骨不允许她低头,她不能拯救苍生逃离这个枷锁,但是自己可以摆脱这个牢笼。

父亲以前常说她倔,脾性古怪,怎么哄都不见得赏个笑脸,可是她自己却觉得,这才是她的生存方式吧。

不想讨好谁,不想对无趣的事物敷衍,甚至现在,不想爱谁,也不想被爱。

又是一日清晨,霍云织从床上醒来,不出意外的,昨天晚上又在冥想的时候睡着了。

窗外的渐渐有鸟鸣响起,深山中的客栈在晨光中苏醒,只是稍稍有人烟而已。

此时霍云织已经拿了干粮走出客栈,顺着自己额方向感走,她也不知道能去哪,能到哪,只要看见有人烟的地方当晚就借宿下来,若是没有,也只能就地而坐生火而卧。

就霍云织而言,没有地方小憩就是没有洗漱更衣的地方,对于一位女子来说很麻烦,而这天就很不巧,走的这条路竟是走了一天都没有看见人烟。

眼看夕阳已落,最后一点霞光也被黑夜笼罩,霍云织不得不寻了条溪流小憩修整,而夜晚的溪流边太过危险,她索性没有生火。

选了处隐蔽的石堆放置行李,霍云织解下腰带,将身上的衣裙褪下,只穿了亵裤,胸部也只裹了绷带。

四下张望后确定无人,霍云织轻手轻脚的步入溪水中,冰凉的溪水缓解了今日行走了数里的疲惫,这是短暂的小憩时间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没写完,逻辑已经死了,坑了,就这样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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